这项高质量的战争死亡率估算研究在揭示冲突区域的人道主义代价方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科索沃、伊拉克和达尔富尔等地区的死亡率研究中,显示了战火中的重大损失。然而,由于战争本身造成的极端动荡,获取这类数据的过程往往充满挑战。加沙卫生部自2023年10月7日起,定期更新了加沙地带暴力死亡人数的官方统计数据。尽管如此,这些报告也引发了广泛的争议和反应,一方面获得了支持,另一方面则受到严厉批评。为了更加精准地评估战争带来的死亡人数,一项大规模的家庭调查——加沙死亡率调查(GDM)——通过独立方式提供了一个不同于加沙卫生部的暴力死亡估算。著名学者迈克尔·斯帕加特等的研究表明,加沙地区的暴力死亡人数远高于卫生部的官方统计数据。通过对卫生部数据的重新估算,研究人员使用了标志重捕法(mark-recapture)这一先进的统计方法,得出了与卫生部数据相吻合的死亡人数。这项研究还发现,非暴力超额死亡,即那些由于战争间接原因(如缺乏医疗和资源等)造成的死亡人数,也不可忽视,且对死亡总数的影响十分显著。此项研究成果不仅证明了即便在极为严峻的战区环境下,死亡监测依然可以实现,也为全面了解战争对人类生命的真实代价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实证数据。
1. 近期研究与其局限性
一项最新研究通过结合加沙卫生部的两个数据来源和社交媒体上的讣告,估算了自2023年战争爆发至2024年6月15日的暴力死亡人数,共计64,260人(95%置信区间:55,298–78,525)。这一估算为了解加沙死亡情况提供了重要的独立视角,但同时也暴露出了一些局限性。首先,研究所用的三个数据源中,两个主要依赖加沙卫生部的数据库,这意味着这些数据只能对卫生部的死亡统计和其人口统计进行有限的验证。其次,研究采用的“三列表标志重捕”方法虽允许多种合理的模型,但每种模型的置信区间范围为47,457至88,332人,表明估算的死亡人数存在较大不确定性。即便我们采纳该研究的核心结论,仍需要通过独立的评估来明确战争实际造成的暴力死亡人数。此外,利用加沙卫生部的数据所做的死亡人数估算,并未考虑战争间接造成的非暴力超额死亡人数。相关报告指出,非暴力死亡人数甚至可能是暴力死亡人数的四倍,且大量专家声称,有数万人因饥饿而死。然而,这些研究并未采用系统化的数据收集方法,因此至今仍缺乏对加沙地区非暴力死亡人数的可靠估算。为填补这一空白,本研究采用了“加沙死亡率调查”,并在此基础上提供了更为精确的暴力和非暴力死亡人数估算。通过对2000个家庭的抽样调查,我们收集了9729名家庭成员的生存信息,并将死亡案例分为暴力死亡和非暴力死亡两类。根据加沙死亡率调查,2023年10月7日至2025年1月5日间的暴力死亡人数为75,200人(95%置信区间:63,600–86,800),其中56.2%为女性、儿童和老年人。我们还估算出8,540例(95%置信区间:4,540–12,500)的非暴力超额死亡病例。与之相比,同一时期加沙卫生部的统计值约为45,650人,差异明显,暗示加沙卫生部的暴力死亡统计并未夸大战争的死亡人数。通过这项调查,我们不仅提供了更精确的暴力死亡估算,还首次给出了基于证据的非暴力死亡估算,为未来在战区的死亡监测提供了重要参考。
展开剩余58%2. 样本的采集与描述
2.1 采样与实地调查
本项调查已提前进行注册,并获得了伦敦皇家霍洛威大学伦理委员会的批准。每位受访者都签署了知情同意书。由巴勒斯坦政策与调查研究中心(PCPSR)负责,数据收集涵盖了200个初级抽样单位中的2,000个家庭。在样本选择过程中,遇到了多个挑战,包括大范围的流离失所以及因持续战斗和以色列的疏散命令,导致加沙北部、加沙城和拉法等地区难以进入。为确保样本代表性,PCPSR追踪了战争期间的人口流动,并在普查划定区、建筑避难所和帐篷聚集地等不同居住类型的区域内,分别随机选取了70、41和89个初级抽样单位。调查确保了来自战区的家庭也能得到覆盖,尤其是一些难以进入的省份。在样本设计中,我们还特别选择了部分避难所和帐篷初级抽样单位,以确保数据反映三个位于战区的省份居民的情况。
调查的问卷最初由英语编写,PCPSR团队进行了阿拉伯语翻译和多次测试。访谈员通过专业培训,确保记录准确无误,且仅关注家庭成员的死亡数据。数据收集工作于2024年12月30日至2025年1月5日期间进行,十个访谈小组在四名监督员的支持下,使用平板电脑和手机进行数据录入,确保数据实时上传至安全服务器。为了提高数据的质量,GPS跟踪和实时监控等控制措施也被实施。
2.2 样本描述
表格展示了截至2023年10月6日,调查记录的所有家庭成员的性别和年龄分布情况。在5至39岁的年龄段中,男性的死亡人数明显高于女性,尤其在18至39岁年龄段,男性失踪的比例也远高于女性。在所有年龄段,失踪的男性人数都多于女性,这一趋势在18至39岁之间尤为显著。被报告监禁的人群中,女性仅占52人中的1人。调查还记录了自10月6日后出生的179名男婴和178名女婴,其中有2名男婴和2名女婴死于战争。
3. 估计值
为了调整样本与加沙地带各省按性别、年龄、地区及家庭规模的预期人口分布不完全一致的情况,我们对样本进行了加权处理。样本中不同群体的权重进行了调整,确保结果更符合整体人口的分布。通过加权后的数据,我们估算出2023年10月7日至2025年1月5日的暴力死亡人数为75,200人(95%置信区间:63,600–86,800),占加沙地带人口的3.0%至4.1%。这一数字显著高于加沙卫生部报告的45,650人,表明卫生部的数据低估了暴力死亡人数。
4. 讨论
4.1 解读与结论
基于这项加沙战争死亡率调查,我们得出了几个关键结论:(a) 战争导致的暴力死亡人数占加沙人口的约3.6%,这一数字显著高于加沙卫生部的官方统计;(b) 暴力死亡中,约56%发生在女性、儿童和老年人群体中,这一比例与卫生部报告的数字相符;(c) 尽管暴力死亡远超非暴力死亡,但战争导致的非暴力死亡仍有数千例。我们的研究结果与柳叶刀的结论相一致,证明加沙卫生部的统计数据低于我们的估算,并强调女性、儿童和老年人往往是战争的主要受害者。
4.2 偏差与不确定性的来源
由于调查过程中存在一些潜在的偏差,尤其是受访者可能夸大死亡人数或未能覆盖所有家庭,所获得的估算仍可能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我们在敏感性分析中考虑了这些可能的偏差,并通过不同情境进行假设,力求尽可能降低这些偏差对估算结果的影响。
4.3 未来停火协议的脆弱性
由于加沙局势依然复杂,停火协议的脆弱性可能导致未来死亡人数的进一步增加。即使战斗有所缓解,冲突的长期影响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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